哈德/德拉科单向性转①
一直想写个娇生惯养的少爷被哈利宠上天的甜短文。
就是那种生起气来像只小奶猫用没有指甲的爪子挠你的感觉，想了想这样的性格太女气了，而且我的渣文笔根本驾驭不了这种角色。
于是我想到了万能的性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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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发现她在外面鬼鬼祟祟的！”
Draco是被管理员费尔奇反扣住胳膊推进厅堂的。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你这个卑贱的哑炮——”金发女孩恼怒地尖叫起来，但她没有空余的手可以去拿自己的魔杖。
总是打理得漂漂亮亮的金色发髻在挣扎中披散下来几缕，再配上那对慌乱躲闪的灰蓝色眼睛，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哈利简直想要吹个口哨了。
——真是狼狈到令人怜惜。
今晚聚集在这里的都是熟人，斯莱特林的高岭之花Draco·Malfoy就这样被推到了人群中央。聚会的主人还没有开口表示该如何处理她，Draco就已经被周围的窃窃私语和嘲笑指点惹红了眼眶，但又倔强地不让自己当众哭出来。
哈利心中很不是滋味，他不自觉上前几步，打算做些什么来替Draco开脱，却被斯内普教授抢先一步。
向来护短的斯莱特林院长面色不善大步上前，粗暴地推开费尔奇，解救了女孩的困境，又以一副不容质疑的态度对斯拉格霍恩教授说道，“我带她出去。”
圆滑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将这个小插曲轻易揭过，三言两语就将聚会的气氛重新挑起来，有节奏感的音乐再次响起。
哈利心情复杂地盯着那个低垂的金色脑袋。她是在哭吗？恐怕马尔福家的大小姐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吧。
Draco在被斯内普带走之前，突然抬起头用怨毒阴狠的神色看向哈利，那双灰眸里透出的强烈恨意震得哈利通体冰凉，那眼神就像是恨不得要将他扒皮抽血挫骨扬灰一般。
她恨他，这一点他很清楚。Draco因为老马尔福被关进阿兹卡班的事情恨透了他，可即使这样，她的父亲好歹算是保住了一条性命，何至于用看杀父仇人的眼神看着他？
“她很喜欢你。”
周围人都欢快地跳起舞来，只有卢娜和哈利还站在原地不动。卢娜摇晃着哈利的袖子，轻飘飘的嗓音让他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这里的音乐声实在是太吵闹了。
“抱歉，你刚才说什么?”
卢娜却像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那样笑得甜蜜。
“你也喜欢她，这样真好。如果你能邀请她做你的舞伴，她会非常开心的。”
不，哈利在心里反驳道。她只会狠狠地拒绝他，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毫不留情嘲讽他的自作多情。
哈利疲惫地垂下眼皮，“得了吧，你没见到她看我的眼神吗？因为老马尔福的事情她恨不得要杀了我。”
卢娜歪着头露出不解的神情，像是在认真思考哈利的话。随后她的眼睛里又流露出怜悯的神色，直到哈利被她看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熟悉的轻飘飘的声音才再次传来，“哦，这说明你根本不了解女孩们的心思。哈利，她在嫉妒，她很想参加聚会而你没有邀请她。”
哈利愣在原地，嘴唇张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卢娜就这样安静地微笑着，哈利被她那双突出来的眼睛盯得很不舒服，他有些烦躁地将手指插进头发里。
“整个霍格沃兹都知道我们早就分手了，我他妈才不在乎她想不想参加这个该死的聚会。”
卢娜夸张地叹了口气，足以让哈利听见。
“男人们总是不高兴被用‘口是心非’来评价，因为他们固执地认为这是专属于女士的词，可是这样实在太愚蠢了。”
“……”
哈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总之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悄悄跟上了斯内普和Draco。
那个叛逆的女孩一路上都在尝试用各种方法从斯内普的牵掣中逃离，哈利能看见她在不停地对着斯内普怒吼，但他的距离太远了，什么也听不清。
直到路过二楼走廊时，Draco终于如愿以偿激怒了斯内普。他面色阴沉动作粗鲁地将女孩甩到墙壁上，女孩下意识举起手臂缩成一团，以为教授真的要动手打她。
哈利差点没忍住就要拔出魔杖冲过去，他始终无法信任身为食死徒的斯内普，如果那该死的老蝙蝠敢动Draco一根头发丝，他绝不会为袭击教授而忏悔！
斯内普气急了她嘴里那些不知轻重的话，这个孩子从小被卢修斯娇惯坏了，不知道从哪学会了这样不干不净的腌臜事。可当他看见眼前的女孩露出惊惧恐慌的表情时，又不由得软下心来，说到底，她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却被迫卷入大人们的黑暗世界，尤其是那些自以为没人知道的小聪明，简直幼稚得不堪一提。
年长的巫师抓住女孩胳膊放下来，安抚似的轻拍着她的肩膀，像个真正关心她的长辈一样，态度温和诱劝道，“我知道你最近在做什么，Draco。我向你母亲发过誓会保护你，我知道你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你需要我的帮助……”
“我不需要！”Draco尖叫着挥打开斯内普的手，她紧紧抱住自己的肩膀，摆出一副堤防的姿态来回应这位她曾经最尊敬的教授。
“我才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帮助！你就是个伪君子，我当然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和那些人一样，都巴不得我爸爸早点死在阿兹卡班！我绝不会上你的当！”
“Draco！”斯内普低声警告道，“你一个人无法完成黑魔王的任务，让我来帮助你，也许你根本不知道任务失败的后果……”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Draco情绪崩溃地大哭起来，“我都听见了！他们说要将我当做奖品赏赐给食死徒——”蒙上一层水雾的灰色眸子倔强地盯着教授，满含恶意地说道，“你不也一样吗？教授！难道你不想上我吗？”
斯内普扭紧眉头呵斥道，“Draco！注意你的言辞！”
她拔高声音喊着，“难道我说错了吗？有什么比将自己的学生，尤其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压在身下更能满足你内心那些龌蹉肮脏的欲望——”
“啪——”
斯内普终于忍无可忍举起手，清脆的巴掌声成功让女孩闭上了嘴巴。
年长的男人只是冷冷地看着失态的女孩，“听听你都说了些什么。显然你父亲对你娇纵过了头，这就是你对教授说话的态度吗？”
Draco不敢置信地捂住自己发热的脸颊，眼眶里的水珠止不住往下滴落，她恶狠狠地瞪向斯内普，浑身颤抖起来，“你打我！连我爸爸都不曾打过我，你凭什么？你这个——流着肮脏麻瓜血统的混血杂种，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她用力撞开斯内普，捂着自己的脸大声哭泣起来，朝走廊深处跑去。
“Draco！等等！”哈利握紧魔杖冲了出去，但女孩并没有理会他的呼喊。
路过斯内普身边时，哈利还愤怒地瞪了他一眼，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冲动，情绪激动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的Draco更重要。
斯内普很快就恢复了平日面无表情的模样，神色冷漠地盯着两个孩子奔跑离去的方向，他难得没有对格兰芬多黄金男孩进行嘲讽或为他的不尊重教授的行为做出惩戒，同时也没人能发现他藏在袖子里紧握的拳头。
“哦，你先别哭了！甜心，跟我说说吧，又发生什么了？”
那是桃金娘的声音。
哈利站在废弃的洗浴室门口，看见桃金娘正绕着蹲坐在水池旁的女孩打转。金发女孩只是一味地将脑袋埋在胳膊里哭泣着，丝毫不理会耳边的喋喋不休。
“好了好了，小甜心，就算你哭再久也不能把这里淹掉。来和我说说吧，是哪个混蛋又欺负你了？”
哈利放缓脚步，小心翼翼地靠近她们，桃金娘在注意到他存在的那一刻，就疯狂尖叫起来。幽灵向着黑发男孩火速冲撞过去，却直直穿透了男孩的身体，除了能让他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凉意外，并不能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嗨，桃金娘，能让我们两个单独待一会吗？”哈利面色尴尬地指了指自己和Draco。
桃金娘立刻就明白过来，她愤怒地瞪大眼珠，透明的身体逐渐变得膨胀，她升到半空中将嘴巴撕裂到不可思议的程度，然后一口咬住哈利的上半身，像是要把他的脑袋吞掉。
“如果让我知道你在欺负她，我就把你塞到马桶里去。”
哈利废了不少功夫才成功哄走桃金娘，等到耳边彻底安静了，Draco才慢慢抬起泛红的双眼，哽咽着说，“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
“Draco……”
“别碰我！”
“好吧。”哈利讪讪收回想要抚摸女孩脸颊的手，斯内普那一巴掌可打得不轻，巴掌印在红肿的脸颊上清晰可见，光看着都觉得那一定很疼。
眼看着女孩恨不得要缩进墙壁里面去了，哈利只好在她身旁坐下，“我想跟你聊聊我们……”
Draco撇开脑袋吸吸鼻子，快速打断他，“没什么好聊的，哈利·波特。我们早就玩完了！”
“好了，Draco，你总是这样。”哈利不得不耐着性子对她说话，“诅咒项链和毒酒的事情都是你策划的？你知不知道这几乎要了凯蒂和罗恩的命！”
听到这话，Draco的眼睛立即慌乱地闪起来，于是哈利更加确信这些事情都是她做的，可女孩仍然死咬着唇狡辩道，“我没有，我没做过！你不能污蔑我——”
“Draco！”哈利忍无可忍紧紧扣住女孩的肩膀，迫使那双带着水雾的淡蓝色眼睛看向自己，他追问道，“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打算谋杀谁？邓布利多教授吗？”
“滚开！”Draco大喊道。
眼前人几近质问的语气和藏在眼神里的愤怒都深深刺痛了她的心脏，她异常激烈地推搡起哈利，嘴里歇斯底里喊叫着，“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相比之下哈利却显得有些冷静过了头，他很快就抓住Draco话里的重点，有人正在逼她做一些她并不愿意去做的事情。他不得不使用蛮力强行控制住Draco刨根问底追问道，“是谁逼你做的这些事？伏地魔吗？”
一听见伏地魔的名字，Draco就恐惧得浑身颤抖不已，她崩溃地揪住哈利的袍子苦苦哀求道，“别说那个名字！别逼我了，求你了！”
哈利只感到鼻头一酸，眼眶周围逐渐发起热来，他无法忍受自己心爱的女孩充满惊恐和绝望的模样，他喜欢那个总是昂着下巴对谁都趾高气昂的小公主，可是今年开学以来他再也没能看见她的笑容。
“好了，Draco。告诉我，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哈利死死将女孩搂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金色发丝，似乎这样就可以帮助她驱散内心的惶恐不安。
Draco这次倒是没有再拒绝他的拥抱，她甚至主动环上他的腰，压抑过久的情绪终于在哈利不退让的攻势下，撑破了最后一道防线。
女孩将脸埋在男孩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她不想再一个人提心吊胆地度日了，她很希望能有人可以听她述说一切，然后在她支撑不住的时候张开双臂拥抱她，给她安慰。哈利的温柔正是她这么久以来翘首以盼的，这段时间的恐惧和委屈在此刻统统化作了眼泪珠子，滴落在哈利胸前的衣袍上。
“我该怎么办？哈利，我真的好害怕，呜呜——”
“我知道，我都知道。Draco，我绝不会让伏地魔伤害到你的，你要相信我，我会打败他的！”
哈利不厌其烦一遍遍安慰着Draco，任由她在自己怀中哭泣。
Draco哭了许久才渐渐恢复过来，她趴在哈利怀里小声抽噎，一抬头就看见男孩满眼说不出来的疼惜，平静下来的Draco终于肯开口讲述暑假以来的遭遇。
“爸爸被关进阿兹卡班后，所有人都变了一张脸。你根本想象不到这段时间我和妈妈是怎么过的，他们像强盗一样霸占了我家的庄园，破坏我家里的一切，居然还有几个不知死活的混蛋胆敢对我动手动脚——不过没关系，我妈妈已经让他们付出了足够多的代价！可是，我还是每天晚上都被恶梦惊醒，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根本不敢闭上眼睛。你知道吗？神秘人为了惩罚我爸爸的失败，给了我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我不想那样做的，我真的不想……”
“那个无法完成的任务就是让你去谋杀邓布利多教授?”哈利道出心中那个极度不可思议的猜测，咬着牙怒骂道，“真是个疯子！”
Draco又恐惧得颤抖起来，甚至怕得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哈利捧起她的脸颊，心疼地擦拭掉上面的泪水，“听我说，Draco。凤凰社可以帮助你，你知道凤凰社的，邓布利多教授那么聪明，他一定有更好的办法。”
Draco的眼中又重新浮现出仇恨的情绪，她猛地推开哈利，愤怒地骂道，“你打算让我去求凤凰社？正是他们害我失去了家，害我爸爸在阿兹卡班里面受苦，你却要我求那个老蜜蜂帮助我！”
“冷静点，Draco。为什么不想想你爸爸都为他的主子干了多少坏事，今天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你凭什么这样说他！”Draco红着眼揪起哈利的领子，冲他喊道，“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是你将凤凰社引去了魔法部！你为什么要去那里？这一切原本都不会发生的！这都是因为你，哈利·波特，我的不幸都来自于你！”
“够了！”哈利面色悲痛地呵止住她，他攥住女孩的双手禁锢在胸前。
“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失去了亲人吗？你爸爸只不过是被关进了阿兹卡班，事实上我认为这样还太便宜他了。难道只有你失去了家吗？”哈利滚动喉结，努力压下气管深处的强烈不适，他被胸膛里翻滚上涌的悲伤和自责搅动得快要喘不过气来，最终只能哑着嗓音说，“我同样失去了我的教父，Draco。你爸爸至少还活着，可是小天狼星永远离开了我，我再也没有爸爸了！”
Draco忽然泄气般死咬着唇，低下了头。她不敢告诉哈利，克利切来马尔福庄园哭诉的那天，她就在旁边看着，但她无法阻拦爸爸和贝拉姨妈，就像现在她无法接受哈利的建议一样，这意味着他们两个注定是不能站在一起的。
“卢修斯·马尔福将小天狼星出卖给了伏地魔，所以我恨透了他。但我永远都无法责怪你，Draco。”哈利苦笑着说道。
这句话让Draco再次忍不住泛起泪花，她浅浅挪动嘴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回应。
“我们都是战争的受害者，伏地魔才是罪魁祸首，只有尽快地结束这场战争，才能避免更多的人遭遇不幸。所以，相信我好吗？我会拼尽一切努力来保护你。”
Draco静静地望向哈利，虽然隔着一层水雾看不明朗他的神色，但她知道那双碧绿色眼睛一定是熠熠生辉地闪着亮光，就好像她陷入无尽噩梦的黑暗里有人使用了荧光闪烁，使她不再感到害怕。而眼前这个人，被所有人称颂为救世主，于是她私心地向梅林祈祷，希望他也能成为她的救世主，将她解救出泥潭。
哈利永远不会知道女孩子的心思是可以在一瞬间千回百转的。
想通了一切的Draco主动揽住哈利的脖子，将自己的脸颊紧贴在他的脸颊上，几乎都要将自己挂在哈利身上了。
她发出像猫咪一样懒洋洋的撒娇声，“疼死了！你都不知道院长下手有多狠，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哈利整个身体都僵住了，他对Draco突如其来的亲近还有些不适应。他们很久都没有像这样亲密过了，分手后的每次见面，他们都会假装看不见对方，或者像仇人一样相互憎恶。
在某些方面总是略显迟钝的男孩突然问道，“那我送你回寝室？”
Draco没料到他居然会这样说，呆愣了半秒后，不由地涨红了脸，气呼呼地鼓起嘴巴，“你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先安慰我吗？你真是……算了。你这个蠢破特，我就不能指望有一天你能开窍。”
女孩羞恼地用力锤起哈利的后背，然后将脑袋窝在他的肩头，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眯起眼睛，“我才不要回去，随便去哪都好，我要你陪着我！”
哈利一头雾水试探着问道，“呃？有求必应屋怎么样？你去过那里，你会喜欢的。”
Draco撒娇似的哼唧两声，恢复了以往那种刁蛮任性的大小姐模样，趾高气昂地指使道，“我不想走路，你要背着我去！”
哈利哑然失笑，马尔福大小姐的脾气大概永远都改不掉了。
但他更喜欢眼前这个任性又娇气的Draco，这样的女孩才更加有灵性，也更加活泼，那种充满绝望的死气沉沉一点也不适合出现在她淡灰色的眼睛里。
Draco终于心满意足地笑了。
她趴在哈利的肩头安心地闭起眼睛，长久以来的忧思和恐慌早已磨得她精疲力尽，紧绷了许久的心弦突然间放松下来，就演变成排山倒海般的疲倦。男孩炙热的心脏发出的律动，即使隔着衣物也清晰地传达了过来，她在心中甜滋滋地想着，这大概就是这世间最动人的韵律吧。
进入有求必应室后，哈利发现他的女孩早就趴在他肩膀上睡着了。他无声地叹口气，轻手轻脚将女孩放在了充满格兰芬多风格的大床上。交相辉映的金红色床帐称得女孩白皙的皮肤都散发出红晕。哈利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完全可以预料到，在她醒来后，绝对会因为房间的布局而对他张牙舞爪的可爱模样。
他俯下身亲吻着女孩额间的散发。
晚安，我的女孩。
你的骑士将守候在你身边，为你驱逐阴霾和恶梦，直至你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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